关闭

举报

  • 提交
    首页 > 人物特写 > 正文
    购物车
    0

    最亲近百姓的宜阳女县官---单 穰

    信息发布者:daofanruo
    2017-04-30 17:37:04    来源:宜阳贴吧   转载


    我认识单县长的时候,她不认识我。

    我认识单县长的时候,她已经是全国热议的人物。我跟一个朋友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十分朴素的女人在匆忙的走,朋友给我指了一下她说:“看见没有,单县长。”在我很认真的审视时,单县长跟我们含蓄地微笑着,像是招呼,却擦肩而过了。

    我俩忘记了给单县长点头示意,但目送着她的背影,那是真的目送着一个极其普通的背影,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味道!

    我实际在这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单县长,但我不知道她是县长,感觉就是政府里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,特别之处是女同志。

    那年月机关里的女同志特别少。她也肯定不认识我,只是面熟而已。

    有一次,因为一点急事,我从政府的二楼,顺着楼梯朝楼下跑,脚步下得很重。正好和当时还不认识的单县长走了个迎面。单县长错着身子,惊讶地看着冒失的我跑过去,在我身后很急切地说:“慢点儿慢点儿,小心摔倒!”

    我能听出那话语中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,心里马上就体会到了热乎乎的关切——这是个心地善良的人!

    单穰在当县长前,一直在山南的乡里的党委和政府任职,山南就是锦屏山南部的浅山区,有白杨、赵保、董王庄几个乡镇。据说她在山南的口碑甚好,好过了当时所有共产党的地方干部。

    当时我所在的文化局有个家在山南的老干部,叫蔡大宏。他对我说:许多上了年纪的老百姓说起单穰,都是像说自己的亲闺女;为啥呢?一句话,平易近人!他说当时单穰在公社机关上班,在一个小山村里居住,每天要来回奔走,路过的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谁都能让单穰捎个针头线脑。

    他说在当地影响最大的是单壤的家庭,她已经是公社里的干部了,后来又当上了领导、主要领导,但丈夫一直是个赶牛车的牛把式。

    老百姓都暗暗为他们这对地位悬殊的夫妻捏把汗,但人家单壤还像是一个农村媳妇一样对丈夫好,星期天休息照样陪着丈夫去煤窑上拉煤!

    他说单穰来县城当了副县长,每次下乡有吉普车坐了,但在路上都是走走停停,见了那些行路人都要捎上一段路,这是个靠踏踏实实工作和老百姓的口碑提拔起来的女干部!


    单穰到县城当副县长了,按说该是风风光光的,可她的穿着打扮很朴素,为人也很低调,如果不认识,没有人能从她的说话和穿着上看出她是个大领导。我就是这样的。

    这时候,一件突发的事情更是打乱了单县长的生活。县广播站有一个记者,去采访负责城区环境卫生的环卫站,无意间发现,已经是副县长的单穰也承包了一段大街路面和几座公共厕所的卫生。

    这个记者如获至宝,连夜赶写了一篇报道,这个报道的题目大概是《县长你漫漫的扫大街》。

    这篇报道在当时的上海《新民晚报》刊发后,《中国青年报》不但给予转载,还配发了社评,一石激起千层浪,全国人的眼都瞪大了,这哪有县长扫大街的理呀!

    自古至今都没有县长扫大街的理呀!可单壤扫了,每天还要清理几座公共厕所的卫生,这是事实。

    全国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,一下子把单县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,有人说她是不务正业,有人说她是为人民服务,可人们也渐渐的明白了,单县长也难啊!

    她一家几口人随着“农转非”的人口大迁移,由种庄稼的农民转成了吃商品粮的城里人,可住在城里的一家人要靠她一个人去养活,光靠那有限的工资,是捉襟见肘的。

    按说老百姓都会说一句话:千里做官,只为吃穿。何况她是县长,即使是副县长,总比一个局长大吧,稍微动动心眼,还能不肥的流油!可单穰没有拿县长的权利去谋私利,这就是一个高尚的人、一个纯粹的人、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的境界!

    她没有去吃昧良心食,也没有向上伸手吃嗟来之食,而是当起了白天的县长,当起了夜色里的清洁工!

    她并不是为了高尚,只是为了每月赚取环卫站几十块钱的工资,贴补自己家里的日子,但她显示出了一颗高尚的魂灵和质朴的心!

    县里的老百姓们都知道“单县长”,所以,有着许多传诵单县长平易近人的小故事。

    我不喜欢使用太多的故事来塑造她是怎样的一个完人,但我要说一个我亲眼所见的、让我当时就感到震动的经历来丰满她。

    有一次,县里的几个领导到最为偏远的穆册乡去,具体是干啥,已经记不清楚,我有幸随行。

    当时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,交通情况还很落后,从县城赶到穆册乡政府,已经是中午时分。

    乡领导在破旧的乡政府院内迎住县领导,把县领导让到会议室兼饭堂的两间灰瓦房内叙话。我看领导们是准备吃过饭再开会谈工作,就独自在乡政府的院子里溜达。

    当时的乡下条件很差,即使乡政府,也是靠拉风箱、烧柴火做饭。当我溜达到厨房附近时,听到“呼嗒、呼嗒”有节奏的响声,就想看一眼拉风箱烧火做饭的稀罕。

    我是带着好奇走进昏暗的厨房的,很认真的辨别了一番,才看出厨子正在虎虎生威的擀面条,但循声去看拉风箱的烧火人,惊了一跳,竟然是单县长!

    她坐在灶台前,一手拉着风箱,一手往灶中续柴,一举一动十分地熟练。

    我的好奇被这意外的一幕给彻底打消了,没有说一句话,悄悄的退了出来!


    还有一次,是县里为宜阳的历史文化名人李贺搞的那次唯一的纪念活动——李贺诞辰一千二百周年学术研讨会。

    我和单县长在这个会上碰面了,单县长是代表政府来参加会议,我是会务组的成员。

    开了两天研讨会,第三天安排去参观李贺故里,实际就是让与会的专家学者们去李贺故里三乡的山上转转。

    由于第一天会议的夜里下了一场大雨,去的时候大家都担心山上的情况,怕山路上的泥泞使车上不去山,但乡里来电话说都准备好了,只能硬着头皮去。

    乡里不但为这次纪念活动准备了一场大会,还在乡政府的大院里支起了一口大锅,准备了美名远扬的“韩城羊肉汤”,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学者。

    与会的专家学者和参会的领导以及会议服务人员,起早从县城赶到三乡,先召开了隆重的纪念大会,然后就到山上的汉光武庙和被疑似为李贺故居之地的山沟里游览。

    我当时和十几个专家坐在一个中型面包车上,单县长也在这辆车上,坐在紧挨着车门的位置。

    车在平路上走的还可以,刚进入坡段,就打起滑来,车身在山路上扭来扭去的难以前行。我当时正紧张的关注着司机,希望能从司机身上看出点柳暗花明来,可司机和车子在疲惫的挣扎中也是只能走走停停。

    这时候,我听到车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拉开了,扭脸去看,只见单县长已经跳下车去。我紧张地跟着跳下去,看见单县长正用双手和一个肩头顶在车的后箱板上推车,车轮滑动中卷起的泥泞摔了她一身。

    我迟疑了一下,也去和她一起推车,她对我说:“叫咱宜阳的同志都下来吧!”把车推出泥泞后,我对穿着力士鞋的单县长说:“俺知道您常年穿着力士鞋的用处了!”单县长擦着鞋上的泥,和善地笑着说:“穿双高跟鞋咋弄,光坐办公室?要真穿双高跟鞋,我连路也不会走,那还能推车!”走在路上,单县长很亲切地给我讲起了回力鞋的好处,她说:“不论晴天雨天,上山下乡,踩个泥路过个河,啥鞋都没有这鞋穿着好,要不咋叫‘海陆空’呢。

    唯一不好的就是看着不好看,女人穿着像是男式鞋。”

    这是共产党的官吗?当时不敢说,但觉得绝对是个标杆式的官。共产党的官就是这样!

    单穰一连干了三届副县长,在副县长这个位置上,是很少见的。

    按照群众的口碑,或者是她的工作态度和人品,是早该升职的,但她始终没有再升职的机会。

    我个人认为,这可能和她自身的能力有关系。现在人对能力的理解不仅限于干工作,还有许多的能力是属于潜实力,譬如说----还是不说的好。这些不能说的能力往往比真正的工作能力更算是能力,工作能力顶多能把工作干好,但那些不能说的能力却能把职务干好,叫你芝麻开花节节高!

    像单县长那样的清贫,就已经表明她除了把工作干好,其他的肯定干不好,连干三届副县长就是再一再二的明证!

    后来单县长退下来了,到了县政协,许多老百姓见面叫“单县长”,但也有许多人改口叫“单主席”。

    这时候的单主席跟当年的单县长丝毫没有变化,变化的指使苍老了许多。

    我经常能见到她急急匆匆的样子,匆匆地打个招呼,话音还在,人已经走出去老远了。


    她干上了许许多多的社会杂务,“只要是对社会有用处的地方,我都争取去参加。”她当时联系的是宜阳县樊村乡的老庄村,这个村子缺水,她组织村里打了一百多口水窖;畜牧养殖没有经验,她亲自去请技术员来指导;学校校舍老旧,她带头捐款建校······

    村子里的11个自然村她不是走了一遍,而是挨家挨户都进了几遍。有人说她是乡干部,有人说她就是村干部。

    四年间,她召开了17次群众大会,每年都保证有90天时间是在村里。她没有能一下子让这个老庄村发生巨变,但变化是在她一点一点的努力中发生着。

    她说:“带着群众干,教着群众干,虽然咱带不去大把的钱,但咱带去的是县里的关心。你关心老百姓,老百姓就有动力。”

    有一次我和单主席见面,她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:“小司,我退下来了。”我说:“那就可以休息一下了,无官一身轻。”她很神秘地对我说:“还不轻呀!我又找了点儿事做。”我想她该是像其他退下来的领导一样,找个公司之类的挂名兼职,乐得个轻松实惠。

    谁知道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意外的想笑不敢笑,却顿生渺小的自觉。单主席告诉我,她现在正在跑小麦地膜覆盖的技术,“咱县的旱地多,老百姓都是靠天收,这项技术可是好得不得了,同样种一季,产量大不同!”我能看出她是准备在这项新技术推广上在加把劲!

   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,又是怎么去用自己已然看出老态的身体去奔波的,但我知道她还像在任时候一个样!

    在后来的报道中我看到了单主席的成绩,报道中是这样说的:“技术不懂,她向外地技术员请教;不会操作,自己在空地上演练;麦播开始,她在现场指导;小麦出苗后,她就去查基本苗,分蘖数;春季她观察成穗情况;麦收前,她和技术员逐块地测产;麦收后,她在打麦场亲自过磅,计算产量。

    结果,102亩地膜覆盖小麦亩产达254.8公斤,比对照田增产262.2%。收割后套种,单产达到800斤。

    2002年全县推广到2万亩。”没有人给她额外的工资,没有车,没有经费,没有办公室,没有上下班时间,但她就像是当公仆的时候一样,把公仆的责任做到纯粹之至!


    我没有采访过单主席,但住得近,所以常常见到。

    看着她的苍苍白发上头,看着她的身体日渐苍老,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脚步走成了今天缓缓趋步,时不时会审视她:这是个参加过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的女中锦绣呀,她的内心难道是一种另类的修为?

    后来,我从那些夜里顺着灯光散步的人身上得到了启示,她是顺着阳光走的,是一个金子般的阳光人!

    她平实、质朴、简单、无私,但她的大修为着实令人钦佩。



    打赏捐赠
    0
    !我要举报这篇文章
    声明 本文由村网通注册会员上传并发布,村网通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。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村网通立场。本文如涉及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,我们将在24小时内予以删除!